景彦庭的确很清醒,这两天,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,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、认命的讯息。
霍祁然则直接把跟导师的聊天记录给她看了。
景彦庭又顿了顿,才道:那天我喝了很多酒,半夜,船行到公海的时候,我失足掉了下去——
景厘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,所以并没有特别多话,也没有对他表现出特别贴近。
景厘轻轻点了点头,又和霍祁然交换了一下眼神,换鞋出了门。
一般医院的袋子上都印有医院名字,可是那个袋子,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,而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,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,说明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,然而有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,居然都出现了重影,根本就看不清——
小厘景彦庭低低喊了她一声,爸爸对不起你
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
久别重逢的父女二人,总是保留着一股奇怪的生疏和距离感。
……